尋求失去的性別 Ruth
我25歲的小兒子是一個 trans。 他從出生起就是一個很敏感,又樂觀開朗、活潑好動、熱衷體育活動、看起來EQ極高的一個孩子,總是在人群中有許多的朋友;樂於幫助人,也很容易感受到需要幫助的人,願意去親近軟弱的人; 他同時是一個極具藝術特質的孩子。
我在零七年決志信主之後,帶著孩子一起進入教會。後來小兒子是第一個受洗歸主。他在信主之後,主動地有許多的服事,包括帶敬拜,去到烏克蘭、中國宣教。他熱烈地愛主,也愛著周圍的人。後來他在Boston 念音樂學院的時候,卻沒想到竟然開始使用毒品!【毒品】原本是一個離我好遙遠的問題,突然就在眼前了!震驚之餘我也只能開始學習如何來幫助他,並且不斷地為他禱告及尋求代禱。感謝神,我在經歷了一年多、做了所有我們能做的,和為他祈求禱告後,突然有一天他打電話給我們,向我們道歉,並要回到我和我先生當時工作的地方,在福建漳州附近的一個城市。我的先生當時還沒有信主,他很意外接到這個電話,他問我發生了什麼事?為什麼他會打電話回家道歉,並且要回家。我的回答很簡單,我相信是神聽了我和衆人的代禱。他回家後我們意識到他需要有一個戒毒的過程,需要診斷及治療。於是我們把他帶到台灣,在台灣接受精神科醫師,以及心理諮商師的協助。但這個協助最終停頓了-因他要求要回紐約繼續他的工作,而諮商師和精神科醫師,都認為孩子可以自己做決定,讓我們做父母的放手。雖然我們了解孩子當時仍不穩定,他的精神行為表現都不對勁,但是當時的情況讓我們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,只好讓孩子獨自飛回美國。
沒有多久孩子又經歷了更大的創傷,又打電話向我們求救。這一次我飛到了舊金山我母親的家,開始了和我小兒子另外一個更驚心動魄的醫治之旅。來到舊金山沒有多久,他就表明他其實是一個變性人,他需要做變性-【變性】又是一個我想都沒想過的問題!我沒有想過會遇到這樣的人,我沒有想過這樣的人會在我的身邊出現,我更沒有想到他會是我的兒子!我不能思考,但我不能不思考;我不想承認,但我不能不面對;當時我們嚇壞了,我們擔心是吸毒導致的幻想,或者是他的 bipolar 的强迫行爲。雖然我們極力的想和孩子做更多的溝通,希望他能夠再做更多的診斷、更多的治療,再來仔細了解他現在心裡的想法。但是他整個心理狀態、情緒的變化,不斷地波動,不斷地劇烈震盪,無法停止而且危險。許多的治療最終就站在他所說的,他需要變性的立場上。
感謝神,在他一次情緒失控,整個人躁狂發作無法控制之際,我們將他送醫住院治療之後,有了一段平靜的時間。我們趁著那段時間,搬到了西雅圖,搬離開了舊金山-那個我們認為他們會草率幫他變性的城市。在西雅圖期間,我們盡可能地尋求所有的治療,不論是心理的、身體的、精神的,盡可能用人的能力給他最全面的診斷、關注,以及治療。在這期間我們找到了所屬的教會,他也參與了團契。但是在他平靜安穩了將近一年之後,他仍然堅持變性的決定,態度上依然堅決-不容許我們有任何的反對,不然就是以性命威脅,或者是離家出走自己尋求協助。在沒有退路的情況,在整個大環境,整個醫療系統也不能給我們更多協助的時候,我吶喊祈求把他交給了神;在性命與性別的選擇之間,我們決定只能先救他的性命。
記得那一天,2020年6月,我親自開車帶他去到醫院,做驗血的檢查。我看到湛藍的天空;我拍下了那一刻,我看到神在掌權,我知道神的應許不變;沒有一個憂患耶穌不在擔當,沒有一個痛苦耶穌不在揹負。到了醫院看著在疫情下空蕩蕩、充滿酒精藥品氣味的醫院,我拍下了那一刻看似救人的地方,但是救不了人的靈魂。從此每天提醒孩子吃藥都是掙扎與矛盾,要提醒他吃 bipolar 的藥,同時也就讓他想起吃荷爾蒙的藥。在這煎熬當中,我唯有尋求禱告神,讓孩子所吃進的藥,都是醫治他,拯救他,不會傷害他的身體,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或副作用。我們什麼都做不了,看著他越走越遠;同時他和我們的關係,一直処在一個緊張破裂的狀態。他對於今天這樣破碎的身體,破碎的人生,他無處可宣洩,只能歸罪於我和我的先生;我們承受他所有最惡毒,最骯髒的辱罵;我只能轉身把我的眼淚與哀傷求神悅納。我明白這是我唯一能為孩子做的,與他一同承受,那已經超過他負荷所能擔的苦。
雖然我們看似什麽都做不了,但我不斷地尋求所有教會的肢體,所有在各地認識這個孩子的,願意為我們代禱的所有肢體家人,為我們代禱。感謝神,我的先生在這其間提早退休回家陪孩子,也受洗歸主,並且和我每天攜手迫切的為孩子禱告。我們每一天認罪悔改,我們也代孩子向神認罪。我們每一天宣告為孩子穿上屬靈的軍裝,宣告神創造的身體性別不能改變也不被傷害,禱告孩子渴慕神的話語,在真理中與神同行;禱告踐踏捆綁魔鬼撒旦的謊言。在丟失了一年半的性別,孩子經歷了好多次情緒的碰撞,身心的煎熬,精神的崩潰,神真的垂聽了我們的禱告,孩子在2021年12月停止了荷爾蒙的藥。神的愛總是不離不棄,憐憫如江河湧流,使在我敵人面前擺設宴席,使我的福杯滿溢。感恩孩子停止荷爾蒙的藥,到現在將近四個月。這其間他還經過兩次因為抑鬱,而自殺住院。但他一直願意穩定使用治療的藥物,他願意相信父母的協助;因為在這所有的過程當中,我們沒有責備過,或是懷疑過他的想法。我們願意聆聽,我們願意了解,因為這是一個大過我們所能知道的問題。我們不能解決,我們盡可能地願意陪伴、接納。
他現在和我們已經恢復了原有的關係,甚至更親密的關係。他也願意先做所有心理、精神方面的治療,雖然他對自己的性別議題還沒有完全釐清,但是他願意在精神穩定、能夠理性思考之前,不隨便地做重大的決定,也不再隨意地傷害自己的身體。十字架的大恩已經成就,主耶穌的鞭傷不會白受,主耶穌的寶血沒有一滴會白流,感謝我們有一位掌權、拯救、垂聼禱告的神。